第一百一十九章:投靠,顺我者兴(2 / 2)

织明 蜗牛非牛 0 字 2022-09-17

可他却没有想到,如今这鞑贼阵中竟也有如斯铳炮,几日里,轮番攻打黄土岭,他大同军根本进不了前,早早就被清军阵中铳炮轰了下来。

反倒是张诚麾下步军,推着轻便炮车,或是几人抬着小炮,冲上去就敢于跟鞑贼对轰,而且他更是发现,张诚麾下将士所用的铳炮极其精良。

不止火铳打得很远,就他营中那些铳炮竟很少有炸膛之虑,连轰连射,轮番交替,竟可半个时辰不停。

简直叹为观止,不可思议!

如今吃亏了才发现,相比张诚的宣北军战斗力来说,自家的大同军也实在是太薄弱了。

他的军队都是大明旧式军队,只靠少数家丁精卒作为核心战力,带着一帮子军卒打仗,对上强悍的清兵,往往败多胜少。

往常还可凭借为数不多的三眼铳和小炮,结阵据守,而今鞑贼的铳炮竟是比自己的还要猛烈,这让他深深沮丧。

若不改变自己麾下将士的装备和士气,以后还打个屁的仗啊!

特别此次松锦大战,不说与张诚的宣北军相比,便是与杨国柱操练出来的新军相比较,这差距,都已经很明显的暴露出来了。

他与杨国柱同为打老仗的官将,而且他的大同镇也是一个大镇,却越来越被各人远远抛在后面,这就叫王朴深受刺激?

他决定,待此间松锦大战结束之后,自己回到大同镇内,怎么也得想方设法编练一部新军出来,就算不与张诚所部相较,至少也要有杨国柱新军的战力。

同时,他还暗暗决定,此战之后,定要到宣府镇城寻张诚好好结交结交,最好再从他那里弄些精良铳炮来。

这边个人闲聊着,另外一边,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身边也聚集着一些军将,如山海关总兵马科、辽东副将祖大乐等都聚在他的身边,一起畅谈。

辽东总兵刘肇基更不用说,他虽然心中忧虑吴三桂将来怕是要取代他的位置,因此暗中也与张诚接触颇多,他想着的是为自己留下一线后路。

将来若真是在辽东被打压排挤得厉害,呆不下去的那一天,也好有一个容身之所,就算不为自己,也要为追随自己经年的这帮子弟兄们考虑。

在他看来,张诚与吴三桂年岁相当,且无论是从个人能力、声望上来说,也基本是旗鼓相当。

虽说目前看来,似乎张诚略胜一筹,可刘肇基确是心中清楚,吴三桂本就是辽镇军头世家,背后更有祖家的支持。

何况他吴三桂还是蓟辽总督洪承畴的学生,未来真是不可限量,也许厚积薄发,将来凭吴家、祖家等地方实力派的支持,再有洪承畴的助力,这辽东怕是终归要姓吴了。

那时又岂会有自己的空间?

可即使如此,他还是选择向张诚暗中靠拢,通过这一个多月的观测,刘肇基感觉张诚待手下将士还是不错的,且宣府又远离辽东,也不会受到吴、祖两家势力的掣肘。

刘肇基心中虽存有此想,但表面文章终归还是要做到位,真有到了那一天,也不能与吴三桂彻底闹掰了脸面。

甚至连蓟镇总兵白广恩和密云总兵唐通,也在向吴三桂那边靠拢,他们与吴三桂同在蓟辽总督治下,自然更为亲近一些。

再者,似吴三桂这样的前途光明之人,若是有了机会,又有哪一个不主动结交呢?

不为别的,先不说自己能否借力,就算是为子孙结下这么一个善缘,不也是好的,毕竟都是沙场搏命之人,谁也不敢断定自己一定不会战场捐躯。

就如同宣镇总兵杨国柱那般,到时那一帮子家眷子女又该如何?

君不见,杨国柱生前便是对张诚颇多照拂,观张诚所作所为,其自然不会难为杨国柱的家眷,甚至还会照顾有加。

如今,趁着自己还有些许能力,多开阔人脉,广结善缘,为己不假,但也是为了家中眷属和子女,也是为了将来。

这就如同押宝一样,在开宝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中了彩头!

但只要押了宝,就如同下了赌注,一旦开中收获大大又多多,胆大心细就押一宝,胆小谨慎就多押几宝罢了。

东协总兵曹变蛟和前屯卫总兵王廷臣二人,就在自己原位闲聊着,他们并未站队任何一方,或许在他们的心中,只有总督洪承畴才值得他们追随。

这边的武将们声音嘈杂,更时而爆出一阵大笑,尤其是郭英贤粗豪的嗓音爆出的没心没肺般笑声,颇有感染力,为张诚这一边平添了几分欢喜的气氛。

反观对面文官那边就冷清了许多,他们时而侧目望向这一侧的众武官将帅们,uu看书眼中满是鄙夷的神色。

突然,大殿内侧门打开,一队披盔掼甲的精锐武士从中,战靴踏在地面上发出“啪嗒啪嗒”的声音,他们在上首两侧分别肃立。

又过了片刻,蓟辽总督洪承畴、总监军张若麒、辽东巡抚邱民仰三人才自内室走来。

上首中间一张虎皮大椅,洪承畴走到椅前,先目光炯炯地扫视殿下诸官众将,才撩起袍服稳稳坐了下去,他神情仍是那般儒雅,看不出一丝喜悲神情。

接着张若麒与邱民仰也走上前来,分别于上首洪承畴的两侧落座,他们的脸上就颇有些喜色,尤其是张若麒,眉毛都挑起老高,嘴角也是一直向上翘起,很是得意的模样。

他自打从本兵陈新甲处得知,拟委派自己前来辽东监军之时起,便无时不刻的幻想着自己在辽东挥斥方遒,大败鞑虏,震动京师。

甚至在深夜无眠时,幻想自己未来登堂入阁拜相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那种感觉,真真是如饮甘醇,如食美珍,如沐春风一般。

每当深夜时分,这种感觉上头之时,他便如醉酒一般,自己在房中迷迷糊糊的坐着千秋大梦,以致第二日双目赤红,竟似彻夜未眠。

现在他就是强打着精神,虽眼中神光有些暗淡,可他的三道胡须却仍然修饰得一丝不乱,与洪承畴相较起来,儒雅之态,也不失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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